尹志平不是个好东西

*大晚上的，就要来点刺激的是不😉。
*齐衡x伯力/裴文德。
*给小公爷左拥右抱，别人都享受不了的待遇。

01
齐家的小公爷生了一双美目。
无论是谁，只要是瞧了，就没有凡心动不了的。
就是性冷如相国之子，也不免软了性情，对小公爷说一句“元若，我回来了”。

02
小公爷喜欢读书，喜欢看那空中的雀鸟欢悦地鸣叫。
许多世家小姐都想着在小公爷面前留个印象，嘴上的胭脂抹地淡淡的，鬓边的簪花变成了翠鸟羽翼，手上更是矜持地举了诗卷。一个个在卷帘之后吟诵“知否知否，应是绿肥红瘦。”
唯有塞外的小质子，不懂这里面的门路，只是脆生生地举着手里稚嫩嫩的雀儿，仰着被老雀抓伤的脸问到：“哥哥，喜欢？”

03
后来，小质子回了塞外，临走前，小公爷领着人给送行。
“后院的花都开了，结的果子给你留。”
小质子听得懂话依然不多，可他听得懂小公爷说的。他想要去抱抱小公爷，小公爷却只递来包好的玫瑰酥饼。
小公爷身边的人冷清又冷漠，望着小质子的眼神像刀剜似得，小质子隐约不服气地瞪回去。

04
质子骑马回头，江南的风吹过，小公爷的发髻有些散乱，那人细致地一一帮着理到后面。

05
再后来，皇帝不满于盛京的一隅，带着雄心壮志和一干尚还鲜活的生命去攻打匈奴。
马上的蛮子不知怎么有了汉人的计谋，年轻的匈奴王子带着那些蛮子把汉人打地节节败退。
皇帝言和，请了使者，送去了美女若干和不知其数的金银，才带回来了匈奴议和的消息。

06
匈奴的使者来了盛京，皇宫的夜夜笙歌甚至惊动了躲在府邸里的贵族。
他们卑躬屈膝地举办了马赛狩猎，拉来了一众青年才俊，包括盛京第一美人齐衡。
小公爷在这几年出落的越发俊美，一双美目似水柔情，看得人人都醉了。若不是天天身边跟着一个不解风情的裴大人，只怕盛京女子扔出的果子要压塌了小公爷的轿子。
在众人的簇拥下，小公爷一箭射入靶心，也同时射入了匈奴王子的心。

07
“若想议和，那就把齐衡送给匈奴。”

08
齐家的碗碟碎了一地，小公爷的字画多了好些废品。
皇宫的圣旨第一次比流言蜚语还快地送到了小公爷的面前。
“齐衡何德何能……何德何能？”小公爷举着那明晃晃的一卷绢纸，跌落在地板上喃喃自语。

09
裴大人冲到小公爷面前，小公爷已经断水绝粮好些日子了。
我们走吧。
裴大人抱住小公爷，冷清惯了的人第一次连说话都是抖得。
小公爷像是许久以来终于回了神，他从裴大人的怀里逃脱出来，他说，“裴文德，怎么办，他要我。”
“我走不了了。”小公爷平静地说。

10
小公爷一病就是半月，期间连急不可耐的匈奴王子都不见，只有几只小小的雀鸟从窗外跳进来。

11
裴大人被送进了缉妖司，刚巧是小公爷穿着嫁衣去塞外的日子。
陪嫁的丫鬟给小公爷画眉，小丫头红着脸夸小公爷人如玉。小公爷在铜镜里看见了自己，也看见了站在门外看他的匈奴王子，只能哽咽地笑起来。
笑话，都是笑话。

12
到了塞外，提前而回的匈奴王子给了小公爷一个堪似盛京的家。
“喜欢吗？”
“喜欢。”

13
小公爷更爱读书了，爱到连匈奴王子的面都不见，几乎到了冷漠的地步。
后知后觉的匈奴王子捏着小公爷的脸，灌了一壶烈酒才做罢。
小公爷不善饮酒，这时候面若飞霞，压抑了许久的痛楚才随着眼泪一起表露出来。他骑在匈奴王子的身上，狠狠地问自己该不该恨。
“你应该恨我。”匈奴王子怜惜地去理好小公爷的鬓发，“可我，喜欢你。”
“只因为一张脸，你也说爱——你知道这颗心有多痛吗？”小公爷几乎要发疯，他疯了似得掐着匈奴人的脖子，却又听见一声轻轻的哥哥。

14
本就大病初愈的小公爷再次病倒了，这下连看书的名堂都不找了，锁了阁楼对着来望的匈奴王子直接说一句请离。
只可惜野外蛮子从来都是越挫越勇，终于翻了窗户气喘吁吁地站在小公爷面前。
赶人的话还没说出来，匈奴王子就把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鸟递过来，“齐衡，你看，你喜欢的！”
小公爷望着那鸟，太娇弱了，明显江南的小雀，本该衔着柳叶穿过如水的三月，现在却在塞外的风沙里生死不定。
第一次，小公爷留了匈奴人。

15
大概是尝到了甜头，匈奴王子送了越来越多的小玩意儿过来，桃花种子、奶羊羔子、干花香包……
小公爷都笑着收下了，可看向故土的次数更多了。

16
直到一天，一支汉人商队被匈奴人抓了起来，领队的女儿吓得误进了小公爷的阁楼，听见熟悉的乡音就求着小公爷救救自己的爹爹。
女人楚楚可怜地躲在小公爷身后，匈奴人冷着脸凑近小公爷耳边说了什么，小公爷苍白着脸愣了许久，直到把嘴唇咬出血才嗯了一声。
匈奴王子大手一挥差人送了商队一众人离开。
当晚，匈奴王子进了小公爷的房。

17
匈奴王子的腰是极细的，小公爷掐着才忽然发现。
可这也并没有怜惜。
伯力、我是伯力，哥哥，我是伯力，你疼疼我……
齐衡或许是听不清的，也或许是听清了更往死里摁着。他只想起了商队女人给他的纸条，里面写着裴文德死了。

18
齐衡跑了。
伯力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凉透了。
那群商队也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商队，汉人皇帝根本没有放弃攻打匈奴的念头。
老单于气急攻心，死在女人的肚皮上，大王子伯力成了新的单于。

19
那高高的城墙后面是一整个盛京，是富饶美丽的理想乡。
伯力却下了马，一个人在汉人士兵的注视下，“把我的元若还给我。”

20
“他来找我？”
齐衡不知道自己的心悸是什么，他只知道自己的雀儿还留在匈奴，他要拿回来，他甚至想看看伯力送给他的种子发芽了没，他的小羊羔能挤奶了没。
他告诉将军匈奴人的牛羊经过寒冬已经没了肉，匈奴人的粮食也不多，甚至部落都在动荡。
齐衡缩在自己的帐篷里，像一个担惊受怕的孩子。

21
他听见刀戈的声音，听见血流的声音，他还听见伯力叫他的声音。
齐衡从军帐跑出来，在欢呼声中看见了被乱箭射中的伯力。他呆呆地看着伯力倒在地上，朝着他的方向傻笑，也不知道傻笑什么。
——哥哥，喜欢？
“喜欢？”

End